本想着今日路程相对较短,加上核酸结果顺利出了,前几天早出晚归过于辛苦,所以这天打算轻松调整。由着V多睡一会儿,10点才姗姗出发。开了导航,预计能在下午2点前抵达那拉提,时间上很适合。
从唐布拉回到独库公路的一段路况理想,畅通无阻,风光宜人。


绿色的那片就是那拉提草原




甚至于从乔尔玛到那拉提检查站前的一段独库公路,也未见任何拥堵,车辆稀疏,我们还纳闷怎么如此顺利,不是传说中的“堵哭”公路吗?好景奈何不长久,司机接了社区打来的一通电话,问他为什么没有做核酸?并叮嘱他今天必须要做掉。他挂了电话有点懵,又问我们的结果出了没。这时我们才知道,昨天我们酒店外一阵忙乎,司机竟没能成功做上核酸,他说登记后没有号码就稀里糊涂去采样了。
这下,我们原本轻松的行程又增加了变数——司机要找地方做核酸。







那拉提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国家公园性质的存在,外围划了很大一片。司机决定在那拉提检查站做核酸,但他没有提前和我们沟通。下午1点半,当我提出在进那拉提界之前的旅客服务区吃午饭,被下车抽了根烟的司机拒绝。这是第二次司机否决我的用餐提议。我有点恼火,但想着也快到目的地了,就暂且忍下了。
转折发生在此刻。那拉提检查站有一个核酸检测点,司机如常将车拐下公路缓缓进了停车场。我们仨饿着肚子等他排队做核酸。做完,他再度发动车子,想也没想,顺着就直接出了停车场出口。刚一上路,见他一拍大腿,喊了一句,坏了,走错路了。原来检查站核酸点这里刚好位于分岔路口,两条路都能通往那拉提景区,但一条是墩那高速公路,一条是G218国道(伊若线)。我赶紧翻看导航,原本走国道只需12分钟的路程时间,变成了高速上的拥堵40分钟。我们目前位于的高速路线,颜色红得发紫。
走到半途,更是堵得一塌糊涂,车龙20分钟内动都不动,导航仪上显示的预计抵达时间逐渐延长到了1个小时。眼看大家纷纷下车步行,我也决定下车,观察地势能不能翻过高粱地,横插走去那拉提景区。这个时候,走路都比坐车快。



高速公路坡下是一条肩宽的沟渠,我估摸着这个费点劲也能跃过去,庄稼地也不难穿,但难就难在庄稼地围了一圈铁丝网,也不知道通上电没,这就没法冒然行动了。那还是继续往前走走,看看有没有服务站/路边摊买点水和干粮充饥。
不断有车为了节省时间甘愿冒着被罚分的风险从路肩上超过去,我们坦荡荡走了30分钟吧,出现又一个岔路口。四、五个工作人员正立在路中间维持秩序,不断指挥车辆往前,重复着那句“那拉提拥堵严重,继续(高速)往前走,在下一个路口绕回来”这样的建议。那我们问如果不绕行,按原路段行进,要堵多久,她也不理睬我们。所以我们决定不听她的,就在这里拐路口下高速,继而往那拉提风景区。
靠腿走是不行了,等司机把车开到面前。果然和我判断的一致,路口上桥掉头下桥,也就堵了10来分钟,就顺利通过了那拉提收费站。回到国道上就基本通畅了。待饥肠辘辘的我们驶进景区周边,随便找个餐厅坐下来,喝口水吃上简单的抓饭,已是下午4点多。


大约快5点才进的景区服务大厅。加上买票、办理无人机报备、排队轮候景区大巴,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。那拉提景区分段设置区间交通,按不同景区分别购票,是否合理不由我评述,但我体验下来有一点非常突出——那就是极其消耗时间。尤其是区间交通候车耗时耗力,大大冲减了游玩的好感。难怪来过的人普遍对那拉提景区的管理办法颇有微词,昂贵的门票价格里可能交通成本占比较大。
我没做功课,也是后来才知道额外买自驾车门票的话,车子可以开进来,其实能够省下许多候车时间的。眼下时间紧迫,在“河谷草原”和“空中草原”之间,我选了“空中草原”。排队坐区间大巴时发现大家跟我同样的选择,于是等了几部才轮到我们。我一路担心刚上去可能就得下来了,打听了一下景区8点前关门,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。景区大巴先是到了蓝色路段的“空中草原”,所有游客呼啦啦都在“天界台“下了车,我们也跟着下去探个究竟。
下车看到天界台的周遭,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困惑——大草原呢?我们快速研究了地图,发现哪怕不打算玩这一区,也不能乘车直达其他分区,得去站台排队等换乘大巴。我们决定直接去到蓝色线路的终点站(游牧人家)换乘,继而前往浅蓝色路线的雪莲谷。

看到游牧人家站点的第一眼非常失望。我心想,这么个破地方好意思收那么死贵的门票,而且是与昨天美丽的仙女湖对比之后,天壤之别啊。一些人工建造的亭子、一些接地气的游戏和表演、疏落的大草原……我连拍照的欲望都没有。
我们走进一片圈起来的围栏遥望连绵的群山,也许这里曾经圈养过牛羊马,因为草地上散落着不少的牛羊粪便。我满腹狐疑地寻思网上那些美图都是在哪里拍的呢。





时间不容我多想。难掩失落之情,也带着一丝的不甘,我们头也不回地坐上浅蓝线巴士赶去天神台。抵达天神台一看,哎,更失望了。就不要把这些地名和看到的景观联系起来就对了,不要联想,它只是一个地名,哈哈。天公不作美,还不合时宜地下起雨来。贴着屋檐跑了一圈建筑物找买票的窗口,原来此处离雪莲谷还有一段距离,仍要继续坐专门的小巴车进山。气氛都赶趟到这份上了,我那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又犯了,必须去看上一眼;单薄短打冷得瑟瑟发抖,匆忙在服务点买了三件雨衣,挡风挡雨回点暖。




小巴师傅聚在一起聊天候客。我以为小巴车要人满才发车,没想到我们上车三个人屁股没坐热就发动了。又是20分钟的车程,敢情这一天没干啥,净坐车了。
车一路往上爬坡,沿途越发没什么游客了,远离了人群,静悄悄的,是喜欢的森林和山谷模样。
小巴停在一块水泥砌的小平台上,司机手一扬,到了,这就是雪莲谷,往上走就是了。还叮嘱我们一句,天晚了,别走太远。


风扯着吹,一时间仿佛置身于苏格兰萧瑟的高地。海拔高的地方树就少了,满眼皆是绿草甸子,点缀各种颜色的野花;雪山融水冰冰凉,冲刷着水道,我们看了有没有好看的石头可捡几块;靠近雪山融水溪流下端,牧民们搭建了几顶毡房,也架起炭炉烤着肉串;不见熙攘的游客,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头发湿漉漉的徒步下山,围在炭炉旁烤着火,跟牧民买点热乎吃的暖暖身子。
抬头望前,目光所及的远方,就是白雪皑皑的雪山——这才是我爱的风景。V也感叹,还是这里好看啊。我们毫不犹豫,大踏步地往山里去,向着雪山的方向,顺着水道走比较不会迷失。雪山呢,看着是很近的,其实还有大段距离。



经过一组石堆,再往前就有点犹豫了。雨下得猛,装备不足,山路崎岖,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,只有V的马靴不怕泥水。正好迎面走来两个小伙儿,我拦住他们打听了前面是怎样的景色,有没有高山湖可看。小伙儿是个热心肠,口说无凭,干脆打开相机显示屏,逐帧播放给我看他拍到的画面。他们往里走多了40分钟的路程,果不出所料,那个位置见到的雪山景象和此处差别不大。
我当即决定放弃进山,收队下山,看看时间,再耽搁下去又该遇上返程高峰了。
回天神台的小巴上与两个小伙儿同车,一起还有两个小姑娘。四个年轻学生约着出来玩的,我听口音猜是福建人,问了很准。聊了聊他们的行程安排,似乎与我们是反向走的,于是我推荐了仙女湖。年轻人玩心大,路过一个观景台,他们请司机停车下去拍照。拍着就忘了时间,司机按喇叭催促不成,关上车门打算走了,我忙叫住他,他们东西还在车上。又赶紧拉开车窗喊他们上车,这才继续下行。









到了天神台,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组织游客有序排队乘车了。队伍很长,绕着广场打蛇形,我们迅速加入,没多一会儿便坐上大巴了。这回中间不停了,一路直达景区游客服务区。
我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是晚上近九点了。
和杨师傅会合,我想起攻略上看到的,还又问了一句,独库公路是不是晚上8点就关了,不给再进车。因为我想如果独库公路这会儿关闭的话,那我们干脆就在那拉提镇上随便找一间住下得了。我也可以赶紧办理巴音镇的退房等事宜。杨师傅信心满满地答,哪能呢,没有的事,可以跑。见他这么自信,又有司机群互通有无,我姑且又信了他一回。我后来知道,他是舍不得他在巴音镇提前订下的房间。



这一信,我们就一路堵到了大半夜都没能出那拉提。11:30好不容易挪到了进独库公路的入口,不断有车掉头,我心想不好。我下车,快走两步到了路口,凄风冷雨中确认一块无情的字牌,写着:禁止通行。真的是应了刘德华的那句歌词,“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”,我又问了一下值守的工作人员,前面怎么了?他说,下雨塌方了,路堵了,太危险不能过。
我满肚子怨气回到车上,让杨师傅掉头往回走。这时,杨师傅还提议走巩乃斯那条路,我坚决不同意,因为即使是通车的,正常也要半夜2点才能到,如果遇上堵车呢?我们大人可以,小孩子受不了。此刻比较有把握的是掉头回那拉提,估计最久也就是花一小时。还能好好休息一晚。我跟队友商量接下来的安排,V早就累得睡成一摊,司机还试图唧唧歪歪的让我继续赶到巴音镇,我让他闭嘴,见我发大火了,这会儿他终于不吭气了。

赶在12点前(打电话过程中过了12点)止损,我先电话处理取消巴音酒店,又赶紧在线预订那拉提酒店(没什么房源了)。途中网络信号还不时找不到,有点着急上火。旺季巴音的贵价酒店自然不肯免费取消,我也是理解,但封路的确不是我能预见的,再加上心疼钱(快一千块钱),于是我认真阅读理解条款后,又联系了携程专员,几通电话找了2-3个专员(估计级别权限不同),最后同意豁免掉一半费用,剩下的一半自行承担。这一半费用等次日我跟派车的旅行社沟通后,他们同意承担。因为司机完全可以在我们游玩那拉提的几个钟头内,自行解决核酸的问题,而不是影响我们的行程。

临时找的那拉提酒店也不便宜,能住就算。进门见到两个刺青壮汉在院子里抽烟。办了入住,跟前台小姐姐要多了一床被子。我把落地窗帘拉满,夹好缝隙,锁好门,行李都没拆,将就了一晚。
快2点我处理完所有事情,瘫倒在床,心想: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啊!